复 旦 学 报 ( 社 会 科 学版 ) 一 九 九 八 年 第 四 期

· ·

西 方 哲 学研 究

·
“ ”
马丁 布 伯 的 关 系 本 体论

孙 向晨

[ 内 容 提 要 〕 本 文 试 图 从 本体 论 的 角 度 来 论 述 本 世 纪 著 名 的 犹 太 思 想 家 马 丁 布 伯思 想
·
。 , 。

的 独 到 之处 马 丁 布伯 从 犹 太 思 想 传统 出 发 对 近 代 西 方 哲 学 进 行 了 批 判 传 统 的 本 体 论 思 想
, “ ” 、 、 ,

倚 重 实体 概 念 而 布伯认 为 关 系 才 是 本 体 他 强 调 我 一 你 关 系 的 直接性 相 互性 相 遇 性 并 通
,

, 、 、 。 “ ”
过 这 种真 正 的关 系 重 新界 定语言 时 间 自 由等 传统 概 念 布 伯 的 关 系 本体论 是 要 在 西 方哲
“ ” 。 ,
学 中 重 建 永 恒 之你 这 一 维度 他 认 为 只 有 这样 才 能 寻 找到 存 在 意 义 之 源 泉 才 能 抑制膨胀 了
, 。

的 自我 才 能 正确 对 待 世 界

,
在 当代 中 国 学 人 的 视 野 中 有 一 个 名 字 总 是 若 、 ·

。
一 马丁 布 伯 与 西 方 哲 学传 统
隐若 现 地 在 人 们 的 面 前 闪 过 人们 似 乎 知 道 他 似
,

,
任何 一 个 思 想 家 如 果 他 的 思 想 能 得 到 世 人 的
, · “ 、

乎 又 不 太 了 解 他 就是 马 丁 布 伯 当代 最 重 要
,

。
”
也是 最 有 影 响 的 犹 太 宗 教 哲 学 家 瞩 目 则必然意 味着他 的思想 切 中了 时代 的问题
a e s ,

(J m .C
,
本 世 纪 初 尤其是 一 次 世界 大 战 以 后 整 个 欧 洲 沉 浸
n , ,
L iv
ng
s
ot 《现 代 基督 教 思 想 》 四川 人民 出版社
斯 宾 格勒 写 了 《 西 方 的 没 落 》 胡 塞
。 。 ,
年 第 6 48 页 ) 在犹 太 人 中 间 出 现 了 一 系 列 在危 机意 识 中
,
19 92

、 、 、 ,
影 响 现 代 社 会 的 伟 大 人 物 马 克 思 弗洛依德 卡 夫 尔 也 在 探讨 欧 洲 文 化 科 学 危 机 的 根 源 寻 求 着哲
:

学 的 拯 救 之 途 ; 海 德格尔 更 是指 出 二 千 多年来 西 方
、 、 、 。

卡 爱 因 斯 坦 胡 塞 尔 维特 根 斯 坦 等 等 但 我 们却
。

常常 淡 化 了 他们 的犹 太背景 我们 对 于 犹 太传统 依 哲 学 遗 忘 了 存 在是 这 场危 机 的 一 个 根 本 的 缘 由
,

。 ,
然 很 陌生 西 方 文 明 主 要 源 渊 之 一 的 希伯 莱 传 统 这 种危机感 同样 牵 动 着 一 批 犹 太 思想 家 其 中最 杰
·
。

一 直 没 有 象 希腊 那 样 受 到 我 们重视 梁 漱溟 先生 出 的 当 属 弗 兰 茨 罗 森 茨 魏 格 ( rF a
z
n
·
,
布 伯 他们 有 共 同 的 思 想 倾
z
和马 丁
: 、 ,

曾指 出 两 希 ( 希 腊 希伯莱 ) 乃 西 方 文 明 之 两翼 带 Ro
s en w ie g )
,
向 即 以 犹 太 思 想 为 背 景 对 近 代西 方 文 化 的 思 想
, ,

动 着 西 方 文 明 的 前 进 ( 梁 漱 溟 《 人 心 与 人 生 》学 林
, 。 ,
出 版社 年 第 18 然 而 很 长一 段 时 间 基 础 提 出批 判 尤 其 是 对 笛 卡 尔 以 来 的 近代 西 方 哲
, ,
1 984 3 页)
,
学 传 统 提 出 批 判 从 而 开 创 一 种 与 西 方 传统 世 界 观
,
里 西 方文 明 在 我 们 的 视 野 中却 只 是 由希 腊 文 明 带
。
。

动 的一 部 独 轮 车 这 势 必 造 成对 西 方 文 明 理解 上 有 别的 新 的 思 想 维 度
·
。 。

的偏 颇 马丁 布伯 的 思 想 在 现 代社 会 中 的 意 义 犹 太 思 想 家 在 西 方 哲 学 史 上 的 贡 献 不胜 枚 举
, 、 ,
在于 他 向世 人表 明 犹 太教决 不 仅仅 是 头 戴 高 帽 最 早 是 亚 里 山 大城 的 斐 洛 他 的 喻 意 解 经 法 预 示 了
:

长 达 数 世 纪 的 希腊 精 神 与希伯 莱 精 神 相 结 合 的 过
,
两 腮 浓 须 的拉 比 世 界 中 的古 老 传统 而 是 生 活 和 思
。
,
想 在 当代 的 一 种 活 生 生 的 形 式 布 伯 试 图超 越 犹 程 ; 在 中世 纪 迈 蒙 尼 德 的 思 想 预 示 了 亚 里 斯多德
,

太教 固 有 的那种 狭 隘性 超 越 文 化 上 和 民 族 上 的束 主 义 在 中世 纪 的 兴 盛 ; 而 近 代斯宾 诺 莎 的实 体论 又
, , 。 ·

缚 直接 面 对 当今 世 界 的 问 题 以 浸 淫 于 希 伯 莱 文 肇 示 了德 国 的 绝 对 唯 心 主 义 马丁 布伯 则 无 疑
, 。 , · 。

化 的 思 想 来 对这 些 问题 作 出 解 答 因 而 马 丁 布 是 本 世 纪 存 在 主 义 思 潮兴 起 的 先 驱 者 之 一 他批
、 ,

伯 的 思 想 能 较普 遍 地 为 西 方 思 想 界 所 重 视 吸 纳 判 西 方 哲 学 传 统 提 出 自己 主 要 思 想 的 代 表 作 《 我
,

与你 》 该 书 出 版 于
。 , ,
而 他 也 成 了 当代 犹 太 思 想 家 的 代言 人 1 923
年 比 海 德 格 尔 的《 存 在 与

一 91 一
 。

时 间 》 的 出 版 还 要 早 好 几年 时 间 代开 始 动 摇
“
他 人 问 题 于 是 出现 在 现代 哲 学 的 意
”
,

·
, “ ,
在马丁 布 伯 看来 本 世纪的疾患无与伦 比
。 、 、

识 中 不 仅 舍 勒 萨 特 莱 维 纳 斯等 现 象 学 阵 营 中的
·
”
它集一切时代 之病 症于 一 身 (马 丁 布伯 《 我 与 思 想 家 对 这 个 问题 大 加 论 述 而 且 分 析 哲 学 家 们 也
,

。 。
“
你 》 三 联 书 店 86 年 版 第 75 页 以 下 《 我 与 你 》引 文 从 他 们 固有 的 思 想 传统 中 来 讨 论 他 人 问 题 在 这
”

。
e n e r
有些译 文据
e r r a r “
只 注页码 ib L ib y
英文
, · ” 、 “ ” 、
T h S 一 现 代哲 学 版 图 中 马 丁 布伯关 于 你 对话
。 ,
版改 ) 而 危 机 的根 本 原 因在 于 世 界与 上帝 的分 “ ” 。 ,

关 系 的 思 想 有 其鲜 明 的 位 置 在 《 我 与 你 》中 马
。
, 。 ,
离 这 使 我 们 时 代 的世 俗 与 宗 教 生 活 都 成 了 问 题 丁 布 伯 从 犹 太 思 想 传统 出 发 对 近 代 西 方 哲 学 进
,
布 伯 在 《希 伯 莱 的 人 文 主 义 》 一 文 中 系 统地
· , ,
马丁 行 了 批 判 他 认 为 真 正 决定 一 个 人 存 在 的 东 西 决
分析 了 当今 世 界 的 危 机 ( 《 2 0 世 纪 西 方 宗 教 哲 学 文 不是 我 思
“ ”
也 不 是 与 自我 对 立 的 种 种 客 体 关 键
, ,

选 》 刘 小枫 编 上 海 三联 出版 社
, , ,
1 991 年 上卷 第 在 于 他 自 己 同世 界 上 各 种 存 在 物 和事 件 发 生 关 系
。 , 。 “ ” “
10
2 页) 指 出 在 近 代哲 学 思 想 的 指 引 下 人们信 奉 的方式 这 种 方 式 由两 个 原 初 词 我 一 它 与 我 一
, , ,
征 服 一 进 步 的 原 则 片 面 依靠技 术 不 断脱 离 自然
。
”
你 来表达 布伯 把 近 代 西 方 主 客 体二分 的世 界 观
、 “ ” , “
已 走 向 了 孤立 崩 溃 的 边 缘 在 社会 中 个 体 沦 为 归 结 为 我一 它 关 系 他 认 为 我一 它 不 是 真 正 的
”
,
;

“ ” , , , “ ” “ ” 、

集 体 机 器 的齿 轮 人 与 人 相 分 离 责 任感 逐 渐 丧 关 系 因 为 它 ( 客 体 ) 只 是 我 ( 主 体 ) 认识 利 用
, ,
失 ; 在 信仰 领 域 人们 已 与 神 圣 相 背 离 无 力 承 担 信
。
, ,
的对 象 在 这 种 关 系 中 我 不 能 发 现 自身 的 意 义 不
,

仰 于 是 世界 的 意 义 只 存 在 于 表 象之 中 世 界 成 了
。
;
能 面 对 神圣 布伯 要 世 人 注 意 一 种 真 正 基 本 的 关
。 , “ ” “ ”
无 根 基 的世 界 相 对 主 义 价 值 观 放 任 的 生 活 方 式 系 我 一你 这 与 西 方传统 的 我 一 它 关 系是 对 立
, ,

道德感 的 衰竭 成 了 这 个 世 界 的特 征
, 。 、

的 这 种关 系 来 自希 伯 莱 的 圣 经 来 自亚 伯拉 罕 约
,

, , 、 。

面 对 这 一 世 界 图 景 布 伯坚 持 认 为 生 活 于 世 伯 摩 西 的上 帝 布伯 认 为 这 是 人 类 应 有 的 一 种 真
,
必 须 面 对 上 帝 但这 一 上 帝 不 是 外 在 于 我 们 世 界
。
“ ” ,
正 的 基 本关 系 这 种 关 系体 现 了 我 对 你 的尊 重
。
、 。

的 超 然 的上 帝 他根 据 十 八 世 纪 流 行 于 东 欧 的 哈 正 是 这 种 关系 揭 示 了 人生 的 意 义 深 度 在这 一点
,
西 德主 义 的 教 义 认 为 上 帝无 所 不 在 拥 有 一 切 事 上 人们 通 常 把布 伯 归 于 存 在 主 义 哲 学 家 的 范 畴
, ,

, 、 。

物 渗 人 所 有 世 界 甚 至 体现 在 当 下 感 性 的 事 物 中 但 布 伯 的 存在 主 义 是 一 种 犹 太 人背 景 下 的 有
,

。 。 、

中 这 种 带 有 神 秘 主 义 的 学 说 摈 弃 了 只 是礼仪 上 神论 的 存 在 主 义 不 同 于 萨特 加缪 的 无 神论存 在
, , , ,
对 上 帝 的 尊 从 强 调 日 常 生 活 中 上 帝 的存 在 而 人 主 义 布 伯 认 为 人 不 是 在 荒 谬 中发 现 意 义 而 是 在
:

。 , “ ” “
则 是 一 种 居 间力 量 是 世 俗 和 神 圣 之 间 的 桥 梁 如 平 凡 中 寻 求 神 圣 在 我 一 你 关 系 中 去 发 现 永恒
,

, 、 ” 。

何实 现 人 的这 种 使命 如 何 与 神 圣 崇 高 相 联 系 ? 布 的你 布伯 的 有 神论存 在 主 义 也 不 同 于 同样 有 圣
。
、

伯认为 这 不 存 在 于 人 内 心 的 反 求诸 己 孤 寂 沉 思 的
“
经 背 景 的基 尔 凯 戈 尔 的 思 想 基尔凯 戈 尔 主 张 慎
, , , , ” ,

体 验 中 而是 存 在 于 一 种 相 遇 一 种 对 话 一 种 在 人 与 他 人交 往 独 与上 帝 来 往 而 布 伯 强 调 的 恰恰 是
,
从 人 与人 的 关 系 中 体 会 世 界 的 意 义 体 会 上 帝 的 存
, “
际 中 的 超 越 因 为 与人 的 关 系 本 是 与 上 帝 关 系 之
。
” 。 ,
本 真 摹本 (P 12
8 ) 世 俗 与神 圣 间 的 重 新 结 合 不 在
。
, ,
是 体现 为一 种 实体 而 是 体 现 为 一 种 关 系 布 伯 的 思 想 除 了 在 内容 上 有 独 到 之 处 外 在 形
《 我 与你 》 采 取 的 是 诗 体 散 文
, 。 。

自笛卡 尔 以 降 近 代 西 方 哲 学 以 主 客 体 二 分 为 式 上 亦 独 树一 帜 在
。 。
, ,

前 提 以 高 扬 主 体 性 为 己 任 至 康 德 其 先验 主 体 完 这 方 面 布伯 可 谓 深 受 尼 采 的 影 响 诗在 现 代世 界
,

, ,

成 了 对 现 象 世 界 的 建构 只 是 还 留有 物 自体这 一 尾 已 决 然 不 止 是 一 种 文 体形 式 而 有 了 一 种 形 而 上 的
。
, 。
巴 胡 塞 尔想做 得 比 康 德更 彻 底 用 现 象 学 的 方 法 含 义 有 了 本 体论 的 意 义
,

。 ,
从 纯 粹 主 体 性 构 造 认识 世 界 但 这一 思想路 径始 海 德 格 尔 后 期 干 脆 把 诗 视 作 思 的 源 头 把诗 视
。
,
终 逃 不 脱 被 指 责 为 唯 我 主 义 的 命运 后 期 的 胡塞 作存 在 自身 的 声 音 把 诗 的 形 式 视 作 对 传 统 形 而 上
。
, ,
尔 认 识 到 此 路 不 通 遂 提 出 主 体 际 学说 认 为 哲学 学 语言 的 突 破 布伯 早 于 海 德格 尔 十 多 年便 已 在
。 。

布 伯 用 诗体 表 达 自己 思
“ ”
不 可 回 避 他 人 问 题 海 德 格 尔 认 为 现 代 文 明 的危 实 践 诗 的 本 体论 功 能 了
, , “ ”
机 肇 始 于 近 代 对 于 主 客体 的 划 分 以 及 过 于 追 求 主 想 的 原 因 还 在 于 布 伯关 于 对话 人 生 的 思 想 不 是
, , 。

体性 没 有 认识 到 人 首 先 是在 世 界 之 中 的 存 在 来 自哲学 的 思 辨 它 完全来 自信仰 的 体 验 布伯 早

是与 他 人 的共 在
“ ” , —
主 体 自我 高 标特 立 的地 位 在现
“

年 即 有 迷 狂 的 体验 对 西 方 思 想 史 上 和 犹太 思 想
” ,

一 92 一
 ,
史 上 的 神 秘 主 义 素有 研 究 故 他 极 其讲 究 思 想 的 启
。
, “ ”
的过度开发和 利 用 再者 我一 它 不 是 一 种 直 接
。

但 布 伯 毕 竟 不 是 在 说 教 一 种 普遍 的 哲 学 语
, “
示性
, “ ” ” ,
的 关 系 无 论 我 对 它 的认 识 还 是 利 用 都 需 要
。 ” ,
于 是 布 伯 首 先 要 使 自己 的 思 想
“ ” “
言 依然 是 需 要 的 借 助 中介 手 段 这 就 削 弱 了 我 与 它 之 间 可 以 有
。
, “

体 验 翻译 成 一 种 独 特 的 概 念 它 可 能 限 制 了 布 伯 思 的亲密关 系 海 德 格 尔 在 后 期 讲 人 是 存 在 的看 护
。
, , ” ,
想 的 价 值 但 为 了 与 西 方 传统 有 一 很 好 的 参 照 这 者 也 是 要 有 恢 复 人 与 世 界 的 这 种 亲 密关 系
“ ” 。 “ ” , “ ”
种 翻 译 又 是必 须 的 好在 布 伯 深 切 地 意 识 到 这 一 与 我一 它 关 系 相 反 布 伯 强 调 我 一 你 是 一
。 “ ” , 。 , “
点 尽 管他 的 诗 中 带 有 哲 学 术 语 的 痕迹 但 诗 的 种 真 正 的关 系 这 是 一 种 根 本 的 关 系 布 伯 说 泰 初
。
” ,
力 量 毕 竟可 以 冲 破 术 语 的 束 缚 有关 系 这 就 是 说 关 系 处 于 本体 的 地 位
,

(P 3 )
。
.

· “ ` ’ ”
马丁 布 伯 在 《 我 与你 》 中 表 述 思 想 的 形 式 给 原 初 词 我 一你 创 造 出 关 系 世 界 (P 24
) 只 有在
。 、 、 。

我 们 对 它 的 研 究 带来 了 困 难 学 说 的 系统 化 体 系 这 种 关 系 中 一 切 才是 活 生 生 的 现 实 的 要 破 除 西
,

,
方 现 代世 界 的 危 机 就 要 回 到 这 么 一 种 真 正 的 关 系
,
化 固 然 有 助 于 理解 但其 危 险 在 于 来 自存 在 本 源 的
。 , · , ,
声 音 将被 削 弱 布伯 对 西 方 哲 上 来 布伯说 过 正 是在关 系 的 领 域 中 人才 存 在 为
,

但是 为 凸 现 马 丁
, , , , ,
学 传 统 的 变革 以 及 他 对 于 现 代 西 方 哲 学 的 意 义 人 人才 没 有 被 概 念 僵化 关 系 的 领域 是 人类 现 实
。 。

一 种 系统 的论 述 乃 是 不 得 不 为 之 的作 法 的原初范畴
“ ” ,

、 在 这 种 关 系 的世界 观 下 西 方 近 代 哲 学萦绕
二 关系本体论 。 “ ”
于 怀 的 种 种 问 题 也 就释 然 而解 了 在 我 一 它 关 系
, , “ ”
本体论 的 研 究 一 向是 西 方 哲 学 的 核 心 从 古 代 中 主 体 我 如何 能 够 走 出 内 在领 域 而 进 人 一 个 外
“ ” 。

在 的 它 的领 域 是 近代 哲 学 的 一 个 大 问 题 在哲 学
,
哲 学 的 宇 宙 本体 论 到 中 世 纪 的 神性 本体 论 直 到
,

。 “ ” , ,
近 代 的 理 性 本 体论 本体 论 研 究 逃 不 脱 实 体 概 念 上 愈 是 强 调 我 一 它 关 系 那 么 主 客 体关 系 伺 题
,

。
。

的 制 约 也 就 是 说 无论 怎样 变化 一 种 独 立 不 倚 的 的 澄 清 也 就变 得 愈紧 迫 但是 如 果 把 主 体 看 作是
, , ,

。 “ ” , “ ” ,

实 体 存 在 始 终 是 本 体论 的 根 本 布 伯 的哲 学 可 以 关 系 中的 我 那么 我 一开 始就处 于关 系之 中
、 、
, “ ” 。

从 各 种 角 度 来 审 视 可 称之 为 对 话哲 学 相 遇 哲 学 如 何 克 服 我 以 进 人 客 体 的 问 题也就 不 复存 在 了
·
。 , “ ” “ ” , “ ”
他 者 哲 学 等等 从 本 体 论的 角 度讲 马 丁 布 伯认 因 为把 存在 视 为 你 则 我一 你 处 于 一 种 相 互
, “
交 流 的 关 系 中 借 用 胡 塞尔 的术语 来 讲 就是 从 认
“ , , ,
”
为 本 体乃关 系 关 系 先于 实 体 实 体 由关 系 而 出
,

“ ” 。 ” “ ” 。 ,

故他 的本 体论 可 称 之 为 关 系 本体论 从 而 我 们可 识 论 层 面 回 到 了 生 活 世 界 的层 面 可 以 说 布伯
“ ” “
以 看 出 布伯 对 西 方 哲 学 的 变 革 是 怎 样 从 根 本 上 着 正 是 从 关 系 这 一 本 体来 理解 本 源 性 的 生 活 世
” 。 ,
界 的 这 是 一 个 本 源 性 的世 界 我 们 的认 知 世 界
。 ,

手的
。

科 学世 界 都 由 之 而 来 布 伯 从诸 多 层 面 刻 画 这 一
“ ”
那 么 究 竟什 么 是 关 系 呢 ? 在 布 伯那 里 有 两 个
“ ” “ ” 。 , “ ” 。

原 初 词 我一 你 与 我 一 它 他 告 诉 人们 代 表 着 本 源 的 世 界 也 即他 的 关 系 世 界
,

“ ” , , “ ” ,
西方 哲 学 传 统 的 我 一它 本质 上 不 是一 种 真 正 的 在 这个 世 界 中 我 面对 的世界 决 然不是 一
“ ” “ ” 。

个 它 的世界 我视世 界为 你 这 种本 源 性 关 系
, “ , ,
”
关 系 唯 有 认 清 我 一它 这 种 非 本 质 的 关 系 才 能
。
, “ ” : “
的 一 个 首 要 特 征 是 他具 有 直 接 性
“
布伯 说 与
” 。

确 立 我 一 你 真 正 的关 系
“ ” ` ’ , 、

我一 它 的 关 系 在 布 伯 看 来 只 是 一 种 经 验 和 你 的 关 系 直 接 无 间 没 有 任何概 念 体 系 天 赋 良
、 ` ’ ` ’ · · · · ·

知 梦幻 想象横 亘 于 我 与 你 之 间
一切中
。 “ , “ , ,
” ”
利 用 的关 系 我 是世界 的中心 我 去 感 知 世界
。
” ” ,
“

周围 世 界 仅是 感 觉 对 象
”
( 39 )
P
。

我 对 它 的经
“ ”
介 皆为阻 碍 ( P 12 7 ) 强 调“ 直 接 性 就 是要 否定
, , “ ” ” “ 。 。

验 表 明我 只 是 在 世 界 之 外 去 感 知 这 个 世 界 而 经 关 系 中 的 中介 中 介是 一 种 达 到 目 的 的 手 段
“ ” “ ” ,

在 我 与 它 的 关系 中 我 就 视 它 为 达 到 我 的 目 的
,

验 本 身却 在 我 之 中 这 就 构成 了西 方 近 代 哲学 无法
、 。 。 , ,

跨 越 的意 识 与存 在 自我 与 世 界 之 间 的鸿 沟 这是 的 手 段 在 理 论 中 概 念 即是 中 介 是 把感 知 观 念 固
。 ,

定 于 存 在 中的 手 段 布 伯 要 求 否 弃 一 切 中介 达 于
, 。 “ ”
一 种 对立 而 不 是 一 种 交 融 的关 系 此 外
,

我 一它
“ ” , “ ” ,
的关 系 是 不 平 等 的 我 是主 动 者 它 是被 动决 一 种 真 正 的 直接 关 系 因 为一 旦 纯粹 关 系夹杂 了 别
,

, , “
的 东 西 就会 使 关 系 变 质 使 关 系 本 身丧 失 实 在
, “ ” “ ” , “ ” 。 “ ” ,
定的 我 是经验 它 利用 它 的主体 我 主
, “ ” 。 ” , ,

体具 有 对 象化 的 能 力 而 它 不 过是 对 象 而 已 现 性 ( P l o 6) 我 们 就会 迷 失 于 中 介 中 而 忘 记 我 们
。

与 世 界 原 本 即 有 的 密切 关 系
,

代科 学 把 这 一 点推 向 了 极 致 从 而 导 致 人 对 于 自然
一 93 一
 “ ” , “ ” , ,
与 直接 性 一 样 相 互 性 是 本 源 性 关系 的 另 离 自我 主 义 它 使 我 向 世界 敞 开 接 受 生 命 中 所 遇
。 “ , , 。

一 基 本特 征 关 系是 相 互 的 切 不 可 因 漠 视 这点 而 之 物 遂 形 成 一 无 限 的 关 系世界
。
” , “ ” 、 “ ” 、 “ ” 、 “ ”
使关 系 意 义 的力 量 亏 蚀 消 损 (P 23) 在 布伯 看来 通过 直 接 性 相 互性 之间 相遇 等概
, 。

念 布伯 为 我 们描 绘 了 一 个 本 源 性 的 关 系 世 界
“
其
,
我 们 就 生 活 于 相 互性 中 栖居 于 万 有 相 互 玉 成 的
。 “

浩 渺 人 生 中 (P
”
32)
。 “
我 一 你 的相 互 性 不 仅 表 现
”
它 世 界都 是 由此 派生 出 来 的 这 中 间包括 我一
。
” “ ”
它 世界 但 问 题 是人们 常常 流 连 于 我 一 它 世 界
, , 。

于 人 与 人 同 时 也 包 括 人 与物 人 与神 布 伯藉 《 圣
“ ” 。

经 》 中 神 人之 相 互 交 流 而 表 明
: “
相 互 性 是 所 有存
”
中 而 遗 忘 了 本 原 性 的 我一 你 世 界 布伯 告 诉 人
: “ ” , “ ”
在 的 特 点 我 们 不 能 漠 视 来 自 自身 之 外 的 一 切 音
,
们 我 一 你 源 于 自然 的 融 合 我 一 它 源 于 自然
“ ,

讯
。
的 分 离 ( P 41 ) 但 两 者 之 间 是 有 联 系 的 即 我 一 ;

” “ ” 。 “

在 强 调 了 直 接性 和 相 互 性 之 后 我 们 能 比
“ ” “ ” ,
它 是 从 我 一 你 之 中生 成 出 来 的 在 我们 的 世 界
, ` ’ ` ’ ,

较确凿 地 来把握布 伯所谓 的 关 系

“ ” 。

这种 关 系 是 中 每 一 你 注 定要 演 变 成 它 此 乃 我 们 命运 中
” 。 “ ”
“
之间
”
( b et w e )
n
,
这是 布 伯 最 为 基 本 的 学说
。
“
之 被 颂 扬 之 悲 哀 ( P 23 ) 虽 然 我 一它 关 系 背 离 了
, ,
”
间 是 与 以 往 近 代 哲 学 中 主 体性 领 域 相 区 别 的 标 本 源 关 系 但 它 也 是 人 们生 存 于 世 所 必 不 可 少 的
, “ ` ’

人们 靠 它 生 存 发 展 人 无 它 不 可 生 存 但 仅靠
,
, “ ” “ ” ,
志 因 为 之 间 不 可 能 在 我 之 中发 现 不 可 能在
。
` ’ ”
它 则 生 存 者 不 复 为人 (P 注 意后 半 句 布伯
,

, ,
5 1)
意 向 中发 现 不 可 能 在 主 体 的 内 在 性 中发 现 也 不
“ ” , “
。 在 此 强 调 的 是 我一 它 仅 为 用 的 关 系 只 有 我一
可 能 在 我 理 解 的世 界 的对 象性 中 发 现 布伯 强 调
” , “ ” ,

“ ” , “ ” “ 你 才 是 体 的关 系 人们 切 不 可 沉 溺 于 用 而遗 忘
之 间 要 表 明 他 的 出发 点 不 在 我 也 不 在 他 。
“ ”
” , “ ” 。 “ ` ’ , 了 本 体 的 我 一 你 关系
者 而 是在 我 与 你 之间 精神 不 在 我 之 中 它 “ ” “
” ` ’ ` ’ 。 , 我 们 把 我一 你 的 关 系 称 为 布 伯 的 关 系 本体
伫 立 于 我 与 你 之 间 (P 57 ) 这样 我 与 你 虽 结 ” 。
“ ”
, 。 “ ”
论 它所 要 反 对 的恰 恰 是笛卡 尔 我 思 故 我 在 确
合在 一 起 但 不 会 变 成 一 个事 物 之 间 的 最 好体 “ ”
立 的 我 思 之 在 先 地 位 及 由 此确 立 的 近 代 主 体 性
,

“ ” 。 “ ”
o n v e rs a t
现 是 言谈 ( 言 谈 使你 与 我 既 保
e
io n ) 。
` ’
“
原则 在 求知 之 原 初 中 不 可 能 觅 见 我 思 故 我在
,

, ,

持 各 自特点 又 使 我 们 联 系 在 一 起 这 中 间 始终存 。 ”

。
其 间 根本 不 存 在 哪 怕 是 最 原 始素 朴 的 主 体观 念
在 着 一 种 张力 这 一 与 以 往 哲 学 相 颠 倒 的说 法 旨 “
( P 37 )那 么 “ 我 ”
是如 何产 生 的 呢 ? 布 伯说 人通 过
, ,
在 克 服 近 代 主 体 性 哲 学 但决 不 回 到 整 体 主 义 如 ` ’ ` “
你 而成 为 我 ” ( P
, ,
) 也 就是 说 关 系 先 于 我 ”
,
44
。 “ ” “ ”
黑 格 尔那 样 我 与 你 有联 系 可 是不能淹没于
,

, “ ” “ ” “ ”

。
的 出 现 作 为 实体 的 我 的 观 念 是 后 于 我 一 你
整 体 中 而 丧 失 自身 。
“ ` ’ `

关 系的 仅 当 原 初 词 我一 影 响 一 你 与 你 一 作 用
, “ ” 。

如 果 从 动 态 来 看 这 种关 系 就 是 相 遇 人们 ’ , ` ’ ` ’

“ , 。
一 我 分崩 离析之时 仅 当 作 用 影 响 皆沦为对
”
步 人 之 间 的 领 域 也 即我 与 你 的 相 遇 布 伯说
:
, ` ’ ,

, ,
象时 我 才脱 离 原 始 体 验 步 出 无 限 本 原 的 原 初
“ ”
凡 真实 的 人 生 皆 是 相 遇 (P 27 ) 在相遇中 我与 ”
词 成一 实体 ( P 布伯 在 此 的论 述 颇合 黑
,
37一 38
.

)
, ,

你 共同走 近 相互 靠 拢 ; 只 有这样才是 相 互 平 等 的 格 尔 的 自我意 识论

“ ” 。

自我 意 识非 为 自我 反 思 的 产
, ,

才能 相 互 看 到 对 方 相 遇 是 相 互 性 的 保 障 是 相 互 ,
物 而 是 面 对他 人 才 产 生 的
。

从 上 述 分 析 中布 伯 坚
。 , ,

沟 通 的 保 障 在 相 遇 中 他者 虽 外 在 于 我 但 我 可 以 定地 得 出结论
“ `
我 一你 本 质 上 先 在 于
’ `
我”
,

, “ ,
对 他 有 同情 的 洞 见 当我 们 沿 某 种 路 径 行 走 有 人 8 ) 而只 有在 产生我 之后
(P3
, , “

我 一 它 才会 产 生
” 。

,
践 行 他 的 路 与 我 们相 遇 我 们 只 能 知悉 我 们 的 路 即在 原 始 的 我 一 你 关 系 产 生 了 主 体观念之 后 才
“ ” ,

, ” 。

途 但 在 相 遇 中我 们 可 以 体察 他 的 路 途 (P 9 这
。 “ ` ’
8 ) 会有 主 客 二 分 的 近 代 世 界 观 我一 它 发 端 于
, , “ ” ,
样 相 遇 给 交 流 创 造 了 机 会 给 言 谈 创 造 了机 会
` ’ ` ’ ` ’ `
我 与 它 之组 合 因 为 它 在 本 性 上 后 于 我 ”
, ,

“ ” 。 ,
相 遇 是 言 谈 的 前提 在 相 遇 中 异 在 的东 西 与 我
。
, ` ’
(P3
8 ) 这 是毫 无 疑 问 的 因 为 它 作 为 对 象 化 的
, , , , ` ’ 。 “ ”
相 遇 这就 使 我 超 出 自身 处 于 世 界 之 中 而 非 固 守 产 物 必后 于 主 体 我 布伯 在 此 以 关 系 本 体 论
。 , “ ” ,
内在 的 自我 相 遇 不 是 我 所能支 配 的 一 种 真 正 的 化 解 了近 代 哲学 的基 础 我 思 故 我 在 从而 确立 了
“ ” 。 “ ” 。

相 遇 决 不 依靠 我 但 又 决 不 可 脱 离 我 (P 100
) 所 关 系 的本 体 地 位
“ ` ’ ,
以 在 相 遇 中 应 该 根 除 弃 绝 的 非是 我 而是 惟我 、
“ ”
, , `
三 关 系本 体 论 揭 示 的世 界
独 尊 之 妄 虚 本能 它 使 人 回 避 关 系 世 界 而 进 人 对
,

物 的 占有 ” ( P 在 不 同 的 本 体 论关 照 下 世 界 呈 现 不 同 的 面
, 。
l oo
) 相 遇 的 概 念 使 布伯 进 一 步 脱

一 94 一
 , 。 “ ”
目 布 伯 深谙 这 一 点 确 立 关 系 本体论 也 就 是 要 “ ”
长 驻 于 永 恒 的 对 话 ( 交 往 ) 中 这 是人 际 领域 的 基
。

揭 示 出 本 真 的世 界 面 目 不 让 它 为 流 俗 的 世 界 观 所
, , 。

本 特 点 是 人 生 存 的 特 点 在 与 自然 相 关 的 人 生 中
,

。 。
“ ”
遮蔽 因 为 经 验 不 足 以 向人 展 示 世 界 ( P 1 9 )
,
只 有 反 应 没 有 回 响 在 与 精神 实 体相 联 系 的 人 生
“ ”
流俗 的世 界 观 即 我一 它 关 系所 表 示 的 而
, 。 “
中 则 超 出 了 语言 仅 在 人 与 人关 系 中 的 观 与 被
,

。
“ ” “
我 一 你 揭 示 的则 是 本 真 的 世 界 人 执持 双 重 的
,

观 知 与 被 知 爱 与 被 爱 的 相 互性 有 不 可 丧失 的 实
,

。
, 。

布伯 以 语
” ”
态度 因 之 世 界 于 他 呈 现双 重 世 界 在 (P ) 这 中 间语 言起 了 保 障作 用
,
( P 1 7) 这里 12
7
“ ” “ ” 。 “ ” 、 、

你 它 并 不 是存 在 于 世 界 之 外 的 另 一 世 界 你 言 区 分 了 我 与 自然 与 人 与 精 神 实 体之 相 关 随 意
“ ” ,
它 代 表 了 对 待 世 界 的 态 度 任何 一 件 事 都 可 以 是
, ,
的 不 同人 生 或低 于 语 言 或 超 出语 言 只 有 与 人 的
,

“ 。

它 也 可 以 是 你 这 里 你 和 它 都 是存 在 呈 现
” “ ” “ ” “ ”
关 系 在 语 言 中存在
.

, 。 , ,
的 样式 它 依赖 于 原 初 词 从 另 一 角 度 来 看 世 界 之呈 现 为 双 重 言 说也
, ,
要 注 意 这 样 的 论 述并 不 是 说 态 度 先 于 关 系
。 “ ” ,
必 然是 双 重 的 布 伯认 为 在 我一 你 关 系 中 这 种
,

什 么 样 的态 度决定 采 取 什 么 样 的关 系 关 系 仍 是 先
: “ ”
言 说 是 对 … 说 ( p ae 而 在 我一 它 关 系 中
s t ; ,
k o)
“ ` ’
这 种 言 说 则 是 谈及 …
, 。 “ ” e ,
在 的 它 以先 天 的 你 为 保 障 先天之 你 实现于 与 (s p ak ab ou t ) 这种 言 说 的
,
相 遇 者 之亲 身体验 的 关 系 中 人 可 在 相 遇 者 身 上 发 区 分 是 布伯 对 话 哲 学 的 核心 之 一 正 是 对 … 说 体
’,
。 ”

` ’ , ` ’ , , , “ ” “ ”
现 你 可 在 唯 一 性 中把 握 你 最后 可 用 原初 词 现 了 布伯 的对话 思想 对 … 说 是 以 你 为 开端
` ’ 。 ” , , ,

称述 你 这 一 切 均 筑基 于 关 系 之 先验 的 根 上 的 表 明 人是 伙伴 是 平 等 的 在你 我 之间是 有 相 互
。 “ ” , “ ” “
4 9)
你 当然 不 是 一 种 对 象 你 是 在 关系 本 回 应 的 而 谈 及…
, “ ” “ ” ,
(P 则 以 它 为 对 象 表 明我 它 之
” , “ ` ’ , 、 , ,
体 论 印 照下 呈 现 的 诵 出 你 时 事物 对 象 皆不 间 的 对 象 化 关 系 它 在 言 谈 中 化 为 对象 人 只 有 在
” , ,
复 存 在 (P 我 向世 界 敞开 世 界呈 现 一 种 全 新
、
“ ” , 、 ,
19 ) 把 它 作 为 对 象来 感 知 看 听 触 摸之 后 才 能 谈
。 “ 。

这 种 区 分 很有 意 思 体现 了 不 同
”
的面 目 及这一对象 它
,

世 界 面 目全 新 在 何 处 ? 首 先 是对 语 言 的 理 解
。 ,
世 界 中言 谈 的 特 点 要 注 意 的是 作 为 基 本 关 系 的
, “ ” , “ ”
我 们知 道 从 笛 卡 尔 的 我 思 康德 的 先 天 框 架
。
“ ”
我一 你 是 先 于 任何现 实 的言 谈 形 式 的 在 言 谈 中
“ ” ,
到胡 塞 尔 的 意 向性 传统哲 学 都是 从 意 识 这 一 方
“ ” “ ” “ ”
可 以 讲 的 是 你 而 实质 却是 它 也 可讲 它 实
, ,

、 。 “ ” “ ”
面 来建 构 理 解 世 界 的 但布伯 理 解 世 界 之 道 则 力 我 一你 关 系 不 在 于 这 种 表 面 言词
, ,

质 却是 你
一

, , “ `
图 超 出意 识 他 的 着 眼 点 是 语 言 他 说 语 言 是 你
。
,
而 在于 先天之根
” , “ , ” 。 。 、

的家 人栖 居 于 语 言 非 语 言 寓 于 人 (P 57) 可 其 二 是关 于 时 间 问题 的理解 语言 言谈 总是
, ,
见 语言在 布伯那 里 完 全 超 出 了 主 观 的 领域 人 持
, , ,

在 时 间 中 进 行 的 双 重世 界 双 重 言谈 形 式 则 意 味
, “ 。 , “
双 重 态 度 世 界 呈 现 为 双 重 的 但仅是 因 为 人 言说 有 双 重 的 时 间 观 一 言以 蔽之 本 真 的存在 伫 立 在
,

, ” ,
双 重 原 初 词 他 才 持 双 重 态 度 (P 17 ) 是 语 言 使人
, ” ,
现 时 中 对 象 的 存在 蜷 缩 在 过 去 里 (P 2
8 ) 两种 时
。 : 。

从 主 体 层 面 向关 系 层 面 的 深 化 间 区 分得 清 楚 现 时 与 过 去
, “ ” , “ ” “ ” ,
通 过语 言 我 们 可 以 进 一 步 来 理解 我 一 你 的 那 么 在布 伯 的 关 系 本 体 论 下 的 现 时 究
。 , “ ” 、 “
关系 虽 然 布 伯 的 我一 你 关 系 包 括 了 对 自然 竟作 何 解 释 呢 ? 现 时 并 非 指 我 们观 念 中 眼 下 呈 现
、

人 神 的 关 系 但人 与 人 的 关 系 在 布 伯 三 种 境 界 中
, ` ’ , ,
的 已 逝 时 间 的 终点 时 光 流 程 里 凝 固 的 一 瞬 它
, 。 , 。 、 、

是最 重 要 的 一 如 海 德格尔格 外 注 重 此 在 此在能 是真实活泼 的 沛然充溢的现在 仅 在当下 相 遇

, , , ` ’
领 悟 自身 之存 在 而 在人 与人 关 系 中 语言最能 体 现 关 系 出 现 之 际 现 时 方 才存 在 仅 当 你 成 为 当 下
。 “ ,
对话的特征 在 三 种境 界 中 与 人相 关 联 的 人 生 最
, ” 。 , “ ” “
时 现 时 方 会 显 现 (P 2 )
8 无疑 现时 是属于 我
。 , ” , ,

为显 赫 突 出 其 间 语 言 因言 说 与答 言而 完 成 自身 ; 一 你 关 系 的 它 不 是 一 掠 而 过 的 时 辰 而 是 常驻 于
, ,

仅在其 间 具 语 言之 形 的 道 相 遇 对 它 的 回 答 原 初 s ,

你 我 关 系 之 中 因 为 现 时 也 即呈 现 ( p er n ) 是存
,
t
e
, , , , , , , 。 ,
词 穿梭 往 返 既 是 呼唤 称述 又 是响 应 回 答 以 同 在本 真 的 原 初 的 纯粹 的 呈 现 进 一步 来说 这 种
“
现 时 指 向未 来 这 只要 看 一 下 对 … 说 的对 话 的
” 。 ” , “ ”
样 的形 式 活 跃 于 同样 的语 言 (P 7 )
12 因 为只 有 在
。
,
这 个领 域 人才 可 真 正 地 言说 ; 只 有 在 这 个 领 域 才 运作 就知道了 任 何 一 种 对 话都 要 求 一 种 回 应 回
, ,

,
能 通 过 语 言 相 互 钩 连 ; 只有 在 这 个 领 域 原 初 词 才
, ,
应 指 向 未 来 它 等 待着 相 遇 者 的 回 答 因 为 这 种 期
“ ” “ ”
可 能 穿 梭往 来 ; 只 有 在 这 个领 域 你 我 才可 能
, , 。

盼而 使 现 时 常 驻 现 时 在 未 来 中实 现 自己
“ ”
这是

一 95 一
 。
“ ”
布 伯 对 现 时 的 特别 解 释 虽 然 这 种 时 间 的 未 来取 序判 若 云 泥
.

, , , , “ ” , 。

向 同海 德 格 尔 的 思 想相 近 但 又 有 很大 不 同 因 为 从 经 验的 角 度 看 你 这 世界 乃是 无 另一方
, “ ” “ ” , “ ” , “ ” -
它 不 是 一 种 筹 划 在 布伯 看 来 筹 划 属 于 它 的领 面 你 之 世 界 呈 现 的 是 全体 是 万 有 一 体 (u in
, 。 “ ” v e r s a , e x e 。 : “
u s v e n e s s
城 未 来 在 此 成 了 主 体的 投 射 这种 现 时 的 未来 li t y ) 是 惟一 性 ( l i ) 布伯 说 人
“ ” , , ` ’
取 向与 筹 划 相 反 因 为 我 们 在 其 中 不 能 决定 反 可 在相 遇 者 身 上 发 现 你 可在 万 有一 体 中把握
,

, , ,
`
” 对 象 化 有序化 的 理解 对 事 物 的 万 有 一 体
“ ”
你
, “ ” ,
之 我 们的 存 在 期 待着 你 这 意 味着 现 时 向 一 切
。 , “
展开的可能性 无 所 感触 仅仅 在 关 系 中人 方 可 感 悟 万 有 的 惟 一
“ ” “ ” , , 。

而 过 去 这 一 概念 是解 释 言及 … 的 东西 的 性 仅在 惟 一 性 中方 可 有 万 有 一 体 的 心 胸 (P 46 )”
,

这 是 有 别于 经 验 世 界 的 观 念 是对 世 界 整 体 的 理
“ ” , “ ”
它 属 于 我 一 它 关 系 因 为 作 为 对 象 的 它 的呈
, , 。

对 象滞 留 于 已
“
现 只 是 呈 现 过 去 了 的 时 间 的 结论 解 只 有 在 关 系 中才 能 达 于 这 种 洞 见
,

” , , , ,

逝 时光 所 以它 是 结束 了 的 是 封 闭 了 的 它 只 能 其 四 对 世 界 的 关 注 最 终 是 对 人 自身 的 自由
,

, 。 。 “ ”
呈 现 在知 识 中 而 不 是 真 实活 跃 的 和 命 运 的关 注 在 布伯 的 眼 中 我 一 你 是 自 由 之
。 “ , “ ” , 。

其三 是关 于世 界 整体 的理 解 在 关 系 本体 域 我 一 它 是因 果 性 世 界 这 两 者 是相 对 立 的 故
” , , “ “ ,

论 的 眼 中 世 界 究竟 呈 现 怎 样 一 种 面 目 这 是 关 那 不 计 后 果 且 依 据 本 心 底 蕴 做 出决 定 者 那 抛 开
” , “ ” ` ’ ,
系 本体 论 必 须 回 答 的 问 题 也 就 是 说 你 之 世 界 一 切 服饰 和 财富 而 赤身 承 抑 你 之 圣 容者 便 是 自
, ” t in y
由人 命 运 (d e 似乎 以 自 由 的 对 立 面
s
究 竟 为何 ? ( P 72 ) )
: “ ` ’ , ,

布 伯 这样 回 答 我们 经 验 到 你 什 么 ? 全 无 而 呈 现 但 命 运 在布 伯 的 语 汇 中 并 不 是 自 由 的 羁
“ ” ` ’ , ,
因 为 你 不 能被 经 验 我 们 知 悉 你 什 么 ? 一 切 因 伴 相 反 命 运 是 自 由的 完成 自由 与 命 运 在 意 义 中
, ,

` ’ ” 。 。 a 。
te
为 你 之 任何 一 部 分都 不 可 能单 独 知悉 (P 26) 融为 一 体 自由真 正 的 对 立 面 是宿 命 ( f ) 如不
, “ ” , “ ” , “ ”
这 也 就 是 说 在 我一 它 关 系下 在 日 常 的 认 与 你 之 世 界 相 沟 通 则 它 之 世 界 中 的 因果 性 恶
, , “ ” , , 。

知 关 系 中 我 把世 界 理 解 为 对 象 但 你 之世 界 绝 性 膨胀 遂 演 变 为 宰 制 一 切 窒 息 一 切 的 宿命 布伯
。 “ “ ” ,
不 是 一 个 对 象世界 如果 人们 只 是 流 连 于 事 物 之 认为 当今 世 界 的思 想 囿于 它 之 世 界 努 力 培 养 对
。
, ,
表 面 而 感 知 它 们 他 由此 抽 取关 于 它 们 之 性 状 的 消 宿 命 的 信仰 无论 在 生 物 学 和 历 史都 是 这 样 于是
。

人 不 可 避 免地 被 囚于 既 定 的 事 态 中 在 这样 的世
, 。 。 ”
息 获致经 验知识 他们 经验到 事物之性 质
, , ,
) 以 此 种方 法 人 们 所 发 现 的 只 是 事 物 之 性
(P 1 9 界 中 倘 若 希 求 自由 则 会 被 视 为 疯 狂 人 们或 服 从
。
, , “ ”

奴 役 或 无 望 反 抗 在 它 之 世 界 中俯 首 称 臣
, , 。

质 是事物性 质 的 集合 而 不 是 事 物存在 的整 体 因
,

布 伯 认为 自由的本质 是 饭 依 对 上 帝 的阪依
, .

为 存 在 有 许 多性 质是 无 法 描 述 的 抽 取 出 来 的 特
、 “ ” 。 , , 。

点 性 质已 不 复 为 你 所 以 对 于 经 验 世 界 来说 可 以 使 人 以 沉 静 的 力 量 改 造世 界 扭 转 乾 坤 而相
。 “ ”
信 宿 命 则 斩断 了 通 向板依之途 (P 在 你 之世
,
“ ” , 。 “ ” 7 7)
你 乃 是 无 是 不 可 描述 的 你 之世 界 既 是 无 他
,

也 就 超 越 了 经 验 世 界 之 所 以 构成 的 条件 界 中 命 运 与 自由水乳交 融 自由 人 无 所 愿 意 而 愿
,

时空
网络
。

作 为 经 验世 界 的 它 之 世 界
“ ’
川
把事 物塞 人时
— ,
意 与世 之 争 无 限 无 依 但 又 非 听 天 由命 依 附 世
, , ,

, 。

界 而 是 遵 从命 运 之 期 望 响应 命 运 之希求 以 人 的
,

因 果网 络 使其各居其位 各循其途 …
, , , ”
空
( P4 6 )
— 。

而
“ ` ’
你 之 世 界 全然 不 知 何谓 刻 板 有 序
” ,
精神 人 的 活 动 使 世 界 变成实 在
, 。

“ ” ,
我 们 看 到在 关 系 本体论 的视 野 中 世界 呈 现
, “ ` ’ ` ’

(P 46) 任 何事 物 由 我们 之 你 转 成 我 们 之 它
。 ,
”
出 有别 于 日 常 经 验 的 样 态 在布 伯 看 来 这 才 是 世
, 。 ,

时 方 可 排列 组 合 ( P 4 6 ) 也 就是说 经 验 世 界 之
,
界 的本真 状 态 人们 只 有看 到 这 一 层 才 能真 正 体
, “ ,
“ ” ”
秩 序 根 在 你 之 世界 你 的世 界 并非 没 有 秩 序 而
, ,
味 与世 界 的 关 系 摆 正 自己 的 位 置 呈 现 本真 的 人
。 “ ” “

是 全 然 不 同 于 经 验世界 布 伯 称 它 之世 界 为 有
。
” o r s o r e r e “ ”
序 世 界 (a 你 之世界 生
a ,
w ld t h t i d d ) 而
“ ” 。 “
o r r
乃 世 界 秩序 ( t h w ld 一 在 幽寂玄奥 之
e o r de ) 、
“ ”
, , ,
四 板依 永 恒 之 你
时 世界 秩 序 敞 亮呈 现 昭 示 真 貌 虚 无 深 渺 从 它
,

, “ ” ,

们不 可 获 致 确切 内容 然 则 它 们 的伟 力 贯 穿 人 之 创 布 伯 的 关 系本 体 论 的 旨 圭 从 理论 上 来 看
,

,
乃 是 帮 助 人们建构新 的 世 界 图 景 在 此 之 下 走 出
, , ,

造 人 之 领 悟 其 力量 涌 人有 序 世 界 一 次 次 把它 瓦
,

“ ” , 。

危机 从 信 仰 上来 看 乃 是 指 向上 帝 所 以 我 们 虽
, , ” ;
解 此 呈 现 于 个人 历 史 人类 历 史 (P 两种 秩
.
47)

一 96 一
 “ ” ,
然 从 学 理 的 角 度 来 阐 发 布 伯 的 关 系 本 体论 但我
。

本真 关 系
。 “ ”
们 万 万 不 能 忘 记 布 伯 最终 的 归 宿 永恒 之 你 是 布 ”
布伯 在 此 非 常 明 确 饭 依 永 恒 之 你 是 存 在 意
: “

“ ” , 。 。 “ , 、

伯 关 系 本 体论 的 前提 也 是 它 的 归依 义之源泉 上帝 在 临 人 其 目 的 不是 要 人 向往 他
“ ” , , 。 ”
阪 依 永 恒 之 你 就 要 抛 弃 这个 世 界 历 史 上 的 渴 慕他 而是 为 了让 人 确 信 世界 具 有 意 义
。 “
虔 诚 者 曾如 是 说 布 伯 却说 那 为 了 寻 求 上 帝 而 舍
,

P 41 ) 意 义 只 在 这 种 本 真 的 关 系 中 存 在 这 正 是
(1
, ” “
弃 人 生 轨 道 之 人何等 遇 蠢 何 等 绝 望 ! 因 为我们
。

人寻 找的家 园 上 帝 的 启 示 从来 不 是 对 生 命 简 单
。
” 。 ,
于 万 有 之 中无 处 不 可 觅 见 上 帝 ( P 1 可见 的 答 案 而 是 一 种 力 量 的 馈 赠 帮 助 人拂 去 生 命 中
,

0 2) 饭
“ ” , , 。 “
依 永 恒 之你 不 是 要 离 弃 世 界 而 是 要 转 换 对 世 界 不 能 承 受 之 轻 使 生 活 有 意 义 地沉 重 此 意 义 不 是
。
, “ ”
的态 度 由 视方 物 为我 的 对 象 转 而 视 万 物 为 你
, , 。 ”
来世 的 而 是 此 生 的 (P 1 35 ) 所 以 一切 都 必须 从
“ 。 , , , ,
此 时 此 地 的你 自己 开 始 去爱 去 投人 以 自 己 的方
” “ ” “
从 我一 它 转 而 为 我 一 你 执着 于 世 界 者 无从
, , 。 ,

接 近上 帝 离 弃世 界 者 无 从 承 仰 上 帝 唯 有 以 生 命 式 去 揭 示 生 存 的 意 义 在 与你 相 遇 的每 一 日 常事 物
` ’ , ` ’ , , 。

整 体走 向 你 并把 世 间 生 存 者 视 为 你 方可接 中 揭 示 其神 圣 意义 当你 用 你全 部 的 存 在 同世 界
`
”
, 。 。 , 。

近无可 寻 觅的 上帝 (Plol ) 上帝 只 在关 系中 相 遇 时 你就 与 上 帝 相 遇
, 。

执着于 世 界 离 弃 世 界 都 是 对 本真关 系 的 放弃 前
,

布 伯此 处 的 思 想 充 满 犹 太 思 想 的 神 秘 色 彩 但
” “ ” , “ 。 “ ”
者把上 帝当作 它 来 对 待 后 者 把 上 帝 当作 我 来 又 极 具 当代 意 义 永恒之你 的 向 度 曾经 由基 督 教
。
“ ” , “ ,
追 求 只 有 在 我 一 你 关系 中才能感 悟 上 帝 不断 而 为 西 方哲 学 传 统 所 接 纳 但 西 方哲 学 的历 史进 程
` ’ ,
延 伸 的 关 系 之域在 永恒 之 你 中 欣 然 相 结 每 一 个 “ ” , “ ” 。 “
正 一 步 步走 向 它 而 离弃 你 布 伯 的 关 系本 体
` ’ ` ’ ” “ ” ,

别 之 你 皆 是对 永 恒 之 你 的 洞 见 ; 每 一 个 别 之 论 正是 要 在 西 方哲 学 中 重 建 永 恒 之 你 这才 可
` ’ ` ’ ` ’ ” 、 。 “ ”
你 皆向 永恒之你 称述原初词 我 一你 能 抑 制膨胀 了 的 放大 的 自我 有 了 永 恒的你 这
。 , “ ” “
( P 97 ) 所 以 所 谓 饭依 永 恒 之你 乃 是 我 们 以 我
, 。

一 维 人们 才 能 正 确对 待 世 界 布伯 呼 吁 人们投 人
” 。 “ “ ” , , 。

一 你 对 待 世 界 的根 本 保 障 人 的 生活 不 能 划分 为 你 感 悟 关 系世 界 走 出 时代 危机
,
与 上 帝 的 本 真 关 系 和 与 世 界 的非 本 真 关 系 不 能 既
, 。

虔 心 祈祷 上 帝 又 无情 地 利 用 世 界 把 世 界 当作 利 (本文 作者 复 旦 大 学 哲学 系 博 士 生 )
。
”
用 之 对 象 的人 对 上 帝 也 一 定 作 如 是 观 ( P 殷 晓蓉 )
,
13 2 ) ( 资任 编 辑
,
反 之 亦 然 与 上 帝保持 本 真 关 系 才能 与 世 界 保持
,

( 上接 第 1 0 3 页 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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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本文 作 者 张 蔚斌 复 旦 大 学 美 国 研 究 中 心 研 究 生
,
马 磊 复 旦 大 学 国 际 政 治 系研 究 生 )
( 责任 编 辑 樊平)

一 97 一
 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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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a mo Je w i s h t h in k e r o
f t h is e e n tu r y In t he Je w i s h t r a d it io n
M a r t in Bu be r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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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it io n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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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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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s e t t le d d o w n t h e r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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o o e e u o u n t a n o u s g io n
g d Th y l t iv a t e d t h e
m i r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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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u 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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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 fo r s
m e lt in g As a r e s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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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o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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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 e n n a n a a s a n o u n t a n s a s r e a tl y a a e 50 e r o s o n e e a e n e r e a s n
h Q i li g d D b h M i w g d m g d 11 i b m i i g
, -
s e r o u s r r a t o n a n s in n t e e e v e r a n a n a n v e r v a e s e r e e o n
ly i i ig i d hip p g i h W ih Ri d H ii g R i ll y w
, .

a n e n v n t
s
ide r a
b ly a
f fe e t e d d th e ir o n
me in W e s t C h in a
w o r s e n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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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 o n
d r a
w a
les f r o m h is t o r y

“ e n e r a r v e o e n a s r e ”
A G l Su y f th So n
g Dy ty L ite r a tu
a n a n n a s
d Stu d y o
f t h e So g D y t y L it e r a tu r e

“ n e r a o n n a s t r e ” ,
r o a n
A Ge l S u r v e y o
f t he S g Dy y L it e r a t u e
d it e d by P fes s o r
W g
,
Sh i h u z a o a n
d p u
b li h d b y H s e e n a n
U n
i v e r s
it y P r e s s
h a s g i v 七n r
i s e to r e p e r e u s s io n s i n t h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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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e m ie w o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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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 f T ho u g h ts Cha p te r f T he m e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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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e m ie H is d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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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 o n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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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 ki a g o v e r a
ll d t h o r o u g h po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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f t he So n g Dy n a s ty lit e r a t u r e In o r
d e r to m ake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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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 he r s
dy f th e So g Dy n a s t y lit e r a t u r e
w e p r e s e n t s o
m e e s s a y s
w h i e h d is e u s s s e v e r a
l
n “ e n e r a ” a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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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 i A G l S u r v e y o
f th e S o n g D yn a sty L it e r a t u r e d in t h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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s t u o e o n n a s t t u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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